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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她从小就说过,她将来的夫君一定是要叱咤战场的牛人,并且只娶她一人,不能纳妾!后来,她心尖上的那个人堕落了!和亲? 大殿上遇到了他?既如此,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吧。“皇上,我要他做我的夫君”! 大殿上,她当着文武百官闯进了当朝权臣的怀里,吓得众人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这么猛的吗...
竹里箫。
京城第一南风倌。
深闺寂寞的豪门贵女常驻之地。
“你居然给她下落红散,我要杀了你!”
一身繁复花纹的沈寒舟怒气冲冲地死死攥住王矜的衣领,将人狠狠拖着直逼到墙角。
“寒舟兄,你干嘛这么激动?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王矜见他生气好像不似做假,连忙讨好奉承。
将他攥住自己衣领的手轻轻放下来,继续舔着脸笑道,“怎么样,公主滋味如何?”
“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你对公主的心思可是也不单纯,你说你可真是,何必端着。”
“兄弟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助推了你一把,你倒是说说,在这竹里箫天天都看人脸色过活有什么好的,若是你这次能把握机会成为昌平公主府里的面首,不比在这里好吗?”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若是有一日出去了,可不要忘记兄弟我,为了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落红散——”
听到落红散三个字,已经气得发抖的沈寒舟手中的拳头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毫无顾忌地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王矜的脸上。
王矜长相不似沈寒舟那边棱角分明,他长得偏女相,小巧清秀。
这一拳正中他的眉心,留下一个青紫的印记,差点让他毁容了。
王矜被打懵了,一时未反应过来。
沈寒舟曾经也是京城的将门虎子,力气是有的。
一行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流到了王矜的嘴唇边。
他下意识用手一擦,发现是一滩鼻血洇染了青色的裙袖,他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沈寒舟怒吼,“你发什么疯?”
“人都睡了,这个时候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沈寒舟听了这话,脸色惨白,脸上怒气更甚。
他不管不顾想要继续走上来继续打人的时候,柳茹萍路过门口的时候,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了。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
她目光落到王矜那张被打的脸上,像是看见了一幅墨画被恶劣的孩童划开一般,她震惊地尖叫起来,“沈寒舟,你作死啊,打人不打脸,尤其是干咱们这行的,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吧,王矜这几日若是被客人嫌弃,让老娘少赚银子,老娘要你好看!”
柳茹萍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不敢拿沈寒舟怎么样。
有昌平公主罩着,谁敢动他?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昌平公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
若非当年沈家事变,家道中落,他和公主这个时候恐怕生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柳茹萍再次看了王矜一眼,微微皱眉,有些不满,检查了一下王矜的伤口之后,目光落在了沈寒舟身上。
是得敲打敲打他了。
要不然无法无天了。
公主再喜欢又怎么样,他又不愿意入府当面首。
只要他在自己的竹里箫待一日,那便是受自己管制的。
眼下说打人就打人算什么?
“沈寒舟,老娘不管公主如何罩着你,但是在我的竹里箫,就容不得你放肆,日后你若是再这般,可别怪老娘我不顾及情分!”
柳茹萍说罢叹了一口气,“你今日干什么又惹公主生气了?”
“平日里头她若是早上过来看你,总归是要到下午才肯依依不舍回府,今日怎么来这里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沈寒舟,公主喜欢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若是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公主,惹怒了公主,不要说你了,咱们整个竹里箫都没有好果子吃!”
若是之前,沈寒舟怎么做,她都不会去说什么。
公主都不计较,自己计较什么?
可是这次——
自从三个月前沈寒舟不顾自己的反对,硬是要接客之后,公主一直都未踏足此处了。
今日是这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来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开,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沈寒舟又在作天作地了。
之前,她几乎一有空便过来看沈寒舟。
想到这里,柳茹萍恶狠狠地警告了沈寒舟一眼,因为他的不识趣,让自己少赚了多少银子。
最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临走前不忘交代让王矜赶紧去擦药。
王矜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刚才柳茹萍的话如一记重雷,差点被将他人劈成两半。
“公主没有留你在房中?”
他一脸不可置信,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我不相信!”
说着他还绕过屏风,走进寝屋内的床榻上,看着空空的床榻,他满是不解。
“公主中药了为何要离开?”
“她没有和你在一起,若是她被其他人——”
王矜想到这种可能,身子本能地害怕地微微颤抖,若是公主事后愤怒,追究起来,自己会不会被报复?
沈寒舟见他这副样子,反而觉得心里畅快,冷嗤一声嘲讽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刺痛了王矜的神经,他嗖地一下子复活了起来,眼神带着暗狠转过头来。
“早干什么去了?”
他反讽道,“沈世子,当真什么都不知情吗?”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又何必装什么清高?一年前,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给公主下药了之后,又不愿意给公主做解药,故意看着公主出丑。”
沈寒舟最恨旁人喊他世子,那似乎在将他光鲜的过去和下贱的现在赤裸裸摆在他的眼前,让他痛不欲生,他怒吼道,“我不知道你下的是落红散!”
“你不知道?若是旁的春药,你再给公主泼一盆凉水,你和公主的事情怎么成——”
说着王矜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半晌,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嘲讽更甚之前,“公主没有留在你房中?”
“她明知自己中药,却依旧要回府邸,她甚至都没有和你说,没有召你侍寝,甚至——我差点忘记了,她都已经快三个月未踏足这里了!”
今日公主能来,还是自己故意去公主府送信说沈寒舟遇到了麻烦,她才过来的。
沈寒舟听着这话,脸色一寸寸变得更加惨白。
往日绷成一张弓一般的脊背,此刻瞧着像是断了骨头一般,微微弯曲。
“活该!”
王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一阵畅快。
三个月前,自己便提醒过沈寒舟,公主哪怕再宠爱你,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做人不能总是一味地恃宠而骄。
他居然还不顾自己的反对,接待了相府深闺寂寞的老夫人。
被公主当场瞧见,公主那回似乎被气得差点晕过去了。
沈寒舟虽然身在南风倌,可是他一直被公主砸钱保护着,沈寒舟若是自己不松口,没人敢动他,也没有人敢碰他。
“你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给谁看,你不是一向最看不起昌平公主,若是她往后对你断了心思,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王矜瞧着沈寒舟越发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身子,王矜心里越发些畅快,这种畅快甚至微微掩盖了几丝自己心底的恐惧,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王矜离开了之后,沈寒舟彻底瘫软坐在地上。
他身上的繁复艳丽的衣裙散开,像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沈寒舟容貌过人,眉眼深邃,脸上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下颌干净利落,棱角分明。
身着艳丽的衣裳反而不显女姿,别有一番风味。
竹里箫的男子穿着都是偏艳丽妖艳的,和外头的男子那可不一样。
宋南嘉知道沈寒舟不喜欢这类衣服,会专门遣人给他送衣服。
他做沈府世子时,穿的都是深色玄衣。
可沈寒舟刚进竹里箫的时候,恨毒了三公主,又怎么会接受她的施舍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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