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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多年来从未与任何女子亲近。
她是太傅孤女,过继到摄政王府邸,赐封郡主。
皇帝重病,太子掌权。一朝皇上赐婚,她被指为太子妃。曾经的她认为皇叔对她清淡至极,直至一天夜里,他撕下所有温和伪装,将她逼到墙角,蛮横地抵着她后颈发狠深吻……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是疯批皇叔的掌心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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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姜宁嘤咛声自唇角溢出,鸦羽般的长睫被泪花浸湿润,奋力推开身前的男人。
换来的却是沈御时擒住她下巴,逼她睁眼。
“长乐,你瞧仔细,本王不是太子!”
“本王纵容你三年,你却心系其他男人,当真是要把长乐的心掏出来,看看如何才能捂热!”
冰丝纱帐内,姜宁无处可逃,纤细腰肢被沈御时修长五指钳制得生疼,她嗓音里裹着抵触和害怕,尾音发颤。
“皇叔,求你~~~”
腰上一松,却是衣带散开,嫩白肌肤碰到男人腰间垂落玉佩冰凉实质触感,令她心下更加恐惧。
换来的,却是沈御时更加凶狠的动作……
“不要!”
猛地惊坐而起,姜宁抓紧薄衾,含着湿意恐惧的双眸放空,尚且未从刚才梦魇的一幕中抽离。
背上一层薄汗,浸湿里衣。
丫鬟冬夏正在撤换镇凉的冰盆,听见动静来到床榻边拢起冰丝纱帐,担忧询问。
“郡主,怎么了?”
姜宁指节紧绷,怔怔地看向窗外茂密竹叶,夏风吹拂,沙沙声不绝于耳。
梦里撕心裂肺的绝望太过于真切,令她眸底浸着一层水雾,心跳久久不能平缓。
扶住眉心,轻揉。
“做了个噩梦。”
如置身于无法逃脱的牢笼,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再睁眼,眼底湿意缓缓褪去,姜宁逐渐恢复清明。
冬夏上前扶起姜宁,伺候她起身更衣,安抚道:“许是明日要进宫看望世子,郡主想起些旧事。”
“稍后奴婢叫人送碗安神汤来,可好?”
姜宁颔首,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自姜府家破人亡,她便被过继到摄政王府,养在沈御时名下。
如今,已整整三年。
冬夏送上安神汤,想起来:“王爷刚才命人送了明日进宫的物件来,都是世子喜欢的,郡主要看看吗?”
姜宁的视线久久落在铜镜里,没有反应。
冬夏端着汤碗,正欲退下。
“不必看了。”姜宁垂下眼睫,淡淡开口:“一会儿陪我出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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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推门便是层层热浪袭来。
好在手中的团扇浸过薄荷水,打出来凉风习习。
冬夏替姜宁系上帷帽,随她出了听竹苑,朝着府门走去。
目光刚触及府门青石台阶,一双薄底绣金鹿皮靴便出现在眼前。
姜宁退后一步,无声的拉开距离,抬眸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来人矜贵绝尘,一身墨青色缠丝金线朝服衬得气质疏离薄冷——
正是当朝摄政王,沈御时。
当今圣上唯一的幼弟,克己守礼,杀伐果断,幕僚遍布朝野,位高权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令姜宁垂下眼眸,恭顺低头行礼。
“见过皇叔。”
沈御时停在台阶上。
目光下落,帷帽下少女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光影绰约勾勒出的眉眼如画,很是乖顺。
目光在她身上停了许久。
沈御时淡淡开口:“要出去?”
“明日进宫,想上街置办些物件。”姜宁说道:“望皇叔恩准。”
男人的目光扫向她来时的听竹苑,远远一片盈绿,于盛夏之日最是消暑。
顿了顿:“是我给世子准备的不够周全吗?长乐若不满意,可带人上府库去挑选,随时找乌方,或者——”
沈御时顿了片刻,沉声:“来书房找我。”
姜宁行礼谢过,借口只是想买些小玩意带入宫中探望,便带着冬夏出了府。
姜宁离开后,沈御时并未继续往府里去,看着姜宁纤细身影渐渐消失,缓缓转身询问身后侍卫。
“长乐郡主近日与宫中,可有书信往来?”
乌方回禀:“回王爷,郡主这几日都在听竹苑,未曾出门也未见客,与外界并无书信流通。”
沈御时转身往外。
乌方赶紧提醒:“王爷,今日裴将军要入府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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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喧闹,姜宁没在卖小玩意的摊贩前流连。
她带着冬夏进了锦绣阁。
刚上二楼取下帷帽递给冬夏,一道讥讽嘲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女呢?原来是长乐郡主,死了爹娘还能当上郡主的,姜宁你也算是独一份了,啧,要不说嘛,还是得会投胎。”
说话的人,是现任太傅之女江荷婉。
江荷婉对姜宁和嫉妒和恨意从来都不掩瞒。
姜太傅在世时,便压江荷婉父亲一头,两家恩怨从父辈就结下了。
江荷婉从小拼了命的就想比过姜宁,奈何无论是样貌和才华,姜宁都是昔日贵女中的一等一。
江荷婉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都比不过,简直气死人。
直到姜家遭奸人陷害,家破人亡,稚子姜安被接入宫中,养在良妃名下,赐封世子。
孤女姜宁被过继到摄政王府,赐郡主封号长乐,姐弟两人宫墙相隔。
从此低调深入简出。
姜宁今日出门,不愿多惹闲事,视线在布料上流连而过,挑了中意的。
“就这匹吧。”
江荷婉将姜宁的忽略视为挑衅,恼羞成怒,死死盯着姜宁那张小脸,傲然走到她面前。
公然叫嚣:“这匹料子,本小姐先要了。”
一锭银子压在布料上。
姜宁抬眸,与江荷婉视线相交,气氛剑拔弩张。
“今儿你姜宁看上什么料子,本小姐就偏要什么料子!”
“这锦绣阁里东西,你一样都别想带走,要我说,有些人家破人亡了就该老实待着,出门也不嫌丢人现眼!”
姜宁在窗边顿步,脸上浮现淡淡讽刺。
语气里含着不屑。
“江小姐是不是对丢人现眼有什么误解?轮丢脸谁比得过你?”
“身为太傅之女,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四书五经一窍不通,拳脚功夫更是一无是处。”
江荷婉一下被打七寸,气的脸色发白,刚要说话。
却被姜宁接下来的话,不紧不慢开口堵死。
“便是衣裳布料款式,也只会挑人剩下的,当真是没有半分主见,不如回去求你父亲,替你挑个好夫婿,趁早嫁了当个糊涂主母省事。”
江荷婉咬牙握拳。
说来恼火,她的婚事,也被姜宁堵着!
裴知煊跟着沈御时走进锦绣阁。
裴知煊听了半天,笑道:“王爷,没想到你家长乐竟是个伶牙俐齿的,江荷婉在她嘴下竟讨不到半点好处,哎,这丫头,随你吧?”
沈御时负手而立,神色淡淡。
楼上江荷婉气的咬牙切齿,盯着姜宁风轻云淡的那张脸,心中妒火中烧。
凭什么姜宁一介孤女还能压她一头?
就在姜宁侧身往回走的时候,江荷婉被妒火蒙蔽心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往窗边一推——
姜宁反应迅速,身体失去平衡瞬间,想也没想反手抓住江荷婉的手腕。
“啊——”
坠楼动静传来,裴知煊几乎瞬间往外冲去。
身侧沈御时的动作,比他更快。
裴知煊一笑,心中了然。
楼上吵架的是现任太傅之女和前太傅孤女,姜宁虽说是养在摄政王府,在裴知煊看来,左右不过是王府多双筷子的事。
而如今朝政之上,摄政王要用上江太傅的时候,且多着呢。
沈御时必定是要救江荷婉的。
裴知煊便就朝着坠楼的姜宁奔去。
然而。
突如其来的一脚蓦然踹在他腰上,硬生生的改变了裴知煊的方向。
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重物落下,裴知煊赶紧接住,就势一滚,和江荷婉两人撞在了街边小摊上。
另外一边。
沈御时足尖点地,迎面环住姜宁纤细腰肢,察觉到她眉间痛色,将她抱入怀中缓缓落地。
两人视线相交,姜宁满目惊诧。
沈御时眸色波澜不惊。
江荷婉摔在裴知煊身上。
被一身软甲撞得双眼泛泪,扶腰站起来,江荷婉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撒娇。
“王爷,裴小将军,长乐郡主抢我衣料,出言中伤推我坠楼,你们亲眼所见,要为我主持公道!”
姜宁蹙眉,抬手推开沈御时,想自己下地站着与江荷婉辩解。
这么被抱着。
吵架中气不足。
刚一动,便觉得男人指节力道加重,头顶上方传来薄凉的嗓音,自带上位者的威压笼罩而下:
“本王只会替她撑腰,不会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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