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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西山村,近有百户人家,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步行也要一个时辰,骑马两柱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但村里有谁能买的起马?
唯一有马的人家,也是这个村的里正,里正掌管着村里的赋税钱粮,村里人哪个不心知肚明里正贪墨?否则他怎么能将他唯一的儿子田有贵弄进京城,做了个狱卒的差事?
田家有人吃官粮,自然在村里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了,村里的人几乎没人敢去招惹他们,毕竟得罪了里正,自己家讨不了好,家里的人头赋税,都捏在人家手里呢。
这天,田有贵当差回来,趴在马背上人也喝的醉熏熏的,村里人看到他就远远的躲开了。
“干什么呀,你们?”田有贵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看到村里人当他瘟神般的躲,指着这些人骂:“你们是不是有病。”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个田有贵回来了,那田家的大媳妇又该倒霉了。”
“唉,田家大媳妇真是可怜,天天被田老婆子和田家妾室欺负不说,每回这个田有贵回来,还被打的半死。”
“可不是,谁让她命苦,生了三个女儿,连好不容易弄到的进宫做奶娘的差事也泡了汤,田有贵还不更气,哪还会把她当人哟。”
“可怜啊。”
妇人们谈到田家的大媳妇,都在摇头,但也只是摇头,田里正家里的事她们也是过过嘴瘾,闲聊罢了,到并不是真的同情谁。
对于她们而言,田家死绝了才好呢,年年田里正要的赋税那么高,她们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田家肥的流油,锦衣玉食,连马都有了,还不是贪墨了她们上交的赋税,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官官相护,她们都懂!
看到田有贵下马进了田家,大家远远看着。
田家大媳妇正背着襁褓中的婴儿在院落里清洗一家人的衣服,见田有贵回来,本能的想躲。
“你躲什么呀?”田有贵看到这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媳妇就来气,呲着牙就去抓白素芹头发。
“相公,我错了。”白素芹真的被他打怕了,除了求饶还是求饶。
田有贵一脚踢向白素芹的肚子上,咄咄逼人道:“你错哪儿了?啊?”
白素芹怕田有贵伤到背上的孩子,顾不得肚子上的痛,两手死死按住背上的女儿,生怕田有贵抢走女儿,扔到地上要摔死她。
“说啊。”田有贵见白素芹把背上的赔钱货还当宝一样的护着,就更气了,连扇几个巴掌,咬牙切齿的骂:“你说不说,说不说。”
“相公,你别打了,求你了。”白素芹嘴角渗血,只顾着求饶。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要你何用。”田有贵朝着白素芹的下身重重的踢了过去。
“啊……”白素芹一声惨叫,要不是她下意识的扶住房檐,这会倒下,就要压到她背上的女儿了。
她的女儿,白素芹想到前几日,田有贵差点掐死了这个还未满月的女儿,就心疼的直哭。
她生了三个女儿,婆家嫌她生不出儿子,就给田有贵纳了俩个妾室,为田家延续香火,她不反对,她也没资格反对,她在田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吃多少苦也愿意,她舍不得扔下自己可怜的三个女儿,孩子还那样小,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岁。
白素芹想着,再熬几年,再熬几年就好了,等她的大丫头长大些,许了人家,田家也看在她女儿夫家的份上,日子也就好了。
“你到是闷个屁呀。”田有贵最烦白素芹逆来顺受的样子,打也打不过瘾。
“相公……”
“啪……”
清脆的声响连屋里屋外都听得十分清楚。
“可怜啊。”村里人见到田有贵又拿大媳妇撒气,都挤在一处叹息笑着。
这田家也是遭了报应,田家花出去的银子给这白素芹弄了个宫里奶娘,结果人还没送进宫,听说宫里就出事了。
原以为这下田家会遭殃,大家正想拍手称快,哪知皇后娘娘一道懿旨,事不牵连,田家躲过一劫!
皇后娘娘还真心善!
田家的长女大丫听到自己娘亲又被爹爹打,早就想冲出来护娘亲,偏着三娘紧拉着她不放。
“大丫,你别去,你爹爹正在气头上,你去了也救不了你娘亲,反而让你爹爹火上浇油。”
“我要去救我娘。”大丫何尝不知道三娘是为自己好,但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娘亲被打,她怎坐得住?不去救她娘亲呢。
“你也真够闲心的。”二姨娘杨佳蓉甩着丝巾出来,白了老三一眼,坐到正堂的椅子上,理了理她身上的薄绸春衫,这可是田有贵特意从京里给她带来的时新料子,谁让她生了儿子,替田家延续了香火呢。
这就是命。
活该那个白素芹挨打,一生生三个赔钱货,男人不打她打谁。
三娘云舒刚要向杨佳蓉求情,让相公别打大姐,院子外头又响起一连窜的扇巴掌声音,“你说你这种人是不是扫把星?生了三个赔钱货也就罢了,老子托了那么多关系,花了那么多银子好不容易把你弄进宫去给玉娘娘的孩子当奶娘,这人还没进宫呢,玉娘娘的宫里就着了大火,可怜玉娘娘和她肚里的孩子哟……”
田有贵想到花的银子打了水漂,那叫一个心疼。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在哭宫里的玉娘娘,只有田有贵恨得牙痒痒,你说这玉娘娘早不死晚不死,偏他花了银子,还没把白素芹弄进宫就死了。
早死吧,银子没花,他也不心疼。
晚点死等他把人送进去,宫里头登了名白素芹也就是皇宫里头的人了,侍候不了玉娘娘,侍候别的贵人也是好的,先不说在宫里当差宫人每月有例银,要是奴才得了主子的赏识,连带着一家跟着鸡犬飞天。
这宫里的贵人稍稍提拔点,那就是锦上的荣华。
瞧他以前的同僚,远房的亲戚有人进了宫,都调出了牢房,去了中正寺当差,那神气的,让人看着都羡慕。
田有贵越想越气,眼见到手的富贵就这样没了,自然是把气撒在白素芹身上,指着白素芹边打边咬牙切齿的骂:“你说,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啊,都是这个孽女害得,迟迟不肯出来,我摔死她我!”
“别伤害我的三丫头。”白素芹护着三丫死活不松手,哭着求田有贵:“不关孩子的事,相公你要生气就打我,别伤害孩子,求您了。”
“不要打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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