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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新的希望。
孩子们似乎很喜欢黎焕笙这个新老师,放学后仍不舍离去,围坐在黎焕笙周围,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每一个都满载着对外界的无限好奇。
他们都是一群好奇的宝宝,不停追问黎焕笙外面的世界。
“黎老师,京市漂亮吗?”
“京市是不是有很多外国人?”
“京市离我们很远吗?”
“京市很大吗,比我们这里还要大?”
……
与生活在繁华都市的同龄人相比,这些孩子因地域、经济的局限,所见所闻相对有限。
黎焕笙并未因他们简单的问题而有轻视或是不耐,每一份纯真的好奇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她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用最简单的话来描绘京市的繁荣与美丽。
“京市是我们国家的首都,它很美也很大,有很多高楼大厦,路上车水马龙。”
“它是我们国家政治文化中心,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友人。”
孩子:“黎老师,您是京市的人吗?”
被问及自己的家乡,黎焕笙温柔道:“不是,黎老师是海市人。”
孩子:“海市很漂亮吗?”
黎焕笙:“嗯,很漂亮,它和京市各有各的美。”
孩子们的好奇心被进一步激发:“黎老师,您是坐飞机过来的吗?我们都还没有坐过飞机。”
黎焕笙:“不是,老师是坐火车过来的。”
孩子:“那黎老师,我们以后也能去京市去海市看看吗?”
黎焕笙:“当然可以,你们只要努力学习,将来考到京市或是海市的大学,你们就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她又鼓励孩子们:“你们和所有城里的孩子一样,拥有公平的教育和竞争机会,只要心存志向,并为之奋斗和努力,未来的道路是充满阳光的。”
此时,路过的傅时与悄然停下脚步,静静聆听着黎焕笙与孩子们的对话。
那张平日里严肃俊朗的脸庞上,不经意间浮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黎焕笙从帐篷里走出来,目光在触及他的瞬间,眸光闪烁着惊喜,迈步至他身前:“时队,好巧。”
傅时与及时收住上扬的唇角,静静地凝视着她,未发一语。
仿佛是对她的重新审视。
“我是不是很漂亮?”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什么,黎焕笙想咬舌自尽。
傅时与愣怔,紧接着,低沉而悦耳的笑声自他喉间溢出。
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与前两日里的严谨内敛截然不同,纯真又带着几分孩子气。
“你笑起来真好看。”
黎焕笙的赞美,让傅时与的笑容戛然而止,瞬间恢复了惯有的严肃。
“你别呀…”黎焕笙急了,伸出的手又收回来,“你应该多笑笑。”
傅时与:“说得很好。”
他是听到她和学生的对话?
黎焕笙得意一笑:“那是当然。”
若非阴差阳错走上演员的道路,现在的她,应该站在大学的讲台上。
此刻的黎焕笙,像一只亟待得到他赞美的小精灵,双眸清澈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傅时与心里咯噔一紧。
这是个危险的预兆!
他垂下眼帘,将这份悸动藏匿于眼底。
她说错什么了吗?
让他的神情瞬间凝重。
“时队?”黎焕笙小心翼翼地叫着他,“你……没事吧?”
傅时与避开她的视线,语速略显慌乱:“我还有事,先走了。”
黎焕笙一脸困惑,思不出其中缘由。
只有傅时与清楚,他是在落荒而逃!
黎焕笙走到一块空地上,从口袋取出已沉寂数日的手机。
“苼笙?”电话那头,南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焦急,“是你吗?”
黎焕笙轻笑出声:“南南,是我。”
“你吓死我。”南乔激动中夹杂着哭腔,“你没事关什么机,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黎焕笙连忙解释,语气诚恳:“对不起,对不起,南南,我不是故意,手机没及时充电。”
黎焕笙说的是实话,山体滑坡那天,手机电量本就不多,到夜里就自动关机了。
手机充电线都落在酒店,她自己又懒得向他人借。
现在有事需要南乔帮忙,她才充了些电。
南乔:“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在这边很好。”黎焕笙的语气携着几分惬意,“这里的人很淳朴善良,他们都不认识我,把我当陌生人看待,让我感到很自在。”
感受到黎焕笙心态的平和,南乔心中的大石落地,她好奇问:“那你现在做什么?”
黎焕笙:“老师。”
“老师?”她不是在旅游吗,怎么变成老师了?
“机缘巧合下做代课老师,我挺享受现在的日子。”黎焕笙向南乔分享她的新生活,“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那份纯真把我拉回童年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轻松自在的因子,使得她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和宁静。
当然了,还有个兵哥哥,偶尔逗逗他,挺有意思的。
虽然,傅时与不太搭理她!
最后,黎焕笙才想起正事:“对了,南南,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安排一下。”
经过数日的安全隐患排查,工作逐渐步入收尾阶段。除去那些存在危险的建筑物外,人们获准回到自己家里。
黎焕笙首次感受到,酒店的床铺竟是如此温馨舒适,数日来无暇顾及的个人清洁,让她一踏入酒店房间便急不可耐地奔向浴室。
从沐浴到护肤,直至三个小时后,她方缓缓步出浴室。
坐在床沿,黎焕笙却莫名生出几分空落,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傅时与了。
她知道,他们此刻正坚守在学校那片区域。
时什么?
一直听别人叫他时队,却未知晓其全名,她开始好奇起他的名字。
黎焕笙甚至在脑海中盘测着他可能的名字,每一次揣测都伴随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份好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这位“时队”,在她连日阴霾中投下一抹亮色,找回了久违的欢笑。
黎焕笙心情很好的整理房间,直到接到一通电话,她匆匆跑下楼。
一辆物流车停在酒店门口。
快递员礼貌地询问:“请问是黎小姐吗?”
“对。”
得到确认后,他递上包裹单,待她签收完毕,黎焕笙请求快递员将几个箱子帮忙搬至酒店内。
随后,她向酒店工作人员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走向箱子,弯下腰,打算抱起一箱。
她显然低估了箱子的重量,身体一晃,几乎要失去平衡。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箱底。
黎焕笙抬头,意外又惊喜:“时队?”
傅时与轻松的将箱子托在自己怀里,转头问她:“要搬到哪里?”
是要帮自己搬的意思吗?
她狡黠地一笑,自己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两人约莫走了半小时,来到一处山坡处,正是热情大婶推荐的那片草地。
这里,四周群山环抱,唯有此处奇迹般地开辟出一片平坦如茵的绿洲。
傅时与双手抱着纸箱,默默跟在黎焕笙的身后,直至她停下脚步,以眼神示意他放下箱子。
傅时与放下东西后,静静地看着黎焕笙用小刀轻轻划开纸箱的封口,箱内的物品露一角。
“天文望远镜?”
“嗯哼…”黎焕笙继续手里的动作,望远镜的体积和重量对她而言略显吃力,傅时与蹲下主动帮忙,“没想到时队也认识。”
仅凭那微露的一角,傅时与便能迅速辨认,显然他对这类设备并不陌生。
“玩过。”傅时与淡淡回应。
准确的说,是他妹妹在小学时一股脑的迷上观星。
作为哥哥,特别是宠爱她的哥哥,为了她这个兴趣,他提前去学了天文知识,购置昂贵的天文望远镜,差点让人误以为他准备研究天文学。
却不料,小女孩的兴趣转瞬即逝。
最终,是他扛下了所有。
傅时与帮着黎焕笙把里面的物件一一取出,黎焕笙安装和调试手法熟练而专业,显然是个行家。
“大功告成。”黎焕笙那双明亮的眼眸转向了傅时与,“时队,要不要一起看看浩瀚星空?”
傅时与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行家?”
“你猜?”黎焕笙勾唇,再次蹲下身,专注地调整着望远镜的镜头。
片刻的沉默之后,黎焕笙不满的抬头,突然冒出一句:“时队,你的声音很好听。”
傅时与微微一愣。
“所以,你要多开开您的金口。”黎焕笙调侃起他。
正当傅时与思索如何回应时,黎焕笙话锋一转:“学校那边整理好了吗?”
一提到正事,傅时与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存在安全隐患的房屋已经安排拆除,等待重建;教学楼则完成了第二次全面消毒,预计不久后学生便能重返课堂。”
听完傅时与的“正式报告”,黎焕笙忍俊不禁,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
她突然凑近傅时与,踮起脚尖,眼眸中映着对方的身影:“时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很可爱?”
眼前的女孩,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白皙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樱花瓣般的双唇水润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傅时与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早已习惯她跳跃的思维和出其不意的举动,但此刻,他那颗跳动已久的心脏却开始不适应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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