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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女人命不好。
从小我就听我妈这么说。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毕竟我外公失踪,我爸猝死,后来的继父也死于交通事故,外面都传我家的女人克夫。
所以我干脆不谈恋爱。
做到这份上了,还是天降一具男尸给我添乱。
(1)
我独自在外地打拼,为了省钱租住在一栋老式的员工楼里。
这种小区各种设施都比较陈旧,连物业都没有。但安全方面却还好,因为有无孔不入的大爷大妈们。
“成小姐,今天回来得好早呀,有约会吧?”
我看向主动打招呼的大妈,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
她笑眯眯道:“我先前才遇见你男朋友,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发喜糖哦。”
我怔住刹那。
挤出笑容朝她点点头,没有解释我是没有男朋友的。
家里的防盗门跟我早上离开时一样,好好的关着,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
我掏出手机先输入好“110”,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屋里很安静,看上去并无异常。我特别看了眼鞋柜,上面摆着做装饰的玻璃碗空着,我放在里面的一袋东西没有了。
深吸一口气,我拿起放在鞋柜旁防身用的小铁锤,缓缓走进客厅。
客厅玻璃茶几旁的地板上,紧贴着沙发的位置躺了一个穿着摇滚夹克跟皮裤、皮靴,姿势扭曲的男人。
(2)
男人脸色青紫,嘴边有些白沫,脖子呈现出一个不自然的弯曲角度,好像已经断掉了。
他一双暴突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天花板,脸上则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男人,随后才蹲下确认他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
他死了,尸体旁还有一个空的小密封袋,里面残余些许白色粉末。
我大脑空白了一段时间,确认窗帘仍好好拉着,不必担心有人看见家里的情况后,立刻去厨房取了双一次性手套带上,开始清空冰箱。
地上的男尸还未僵硬,我把他塞进抽掉隔档的冰箱里,用力关上冰箱的门。
(3)
这是我计划中可能出现的情景,只是真的发生了,我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我没有报警。
我还要等待另外一个消息。
等待期间我给自己的姐妹发了条消息,不过对方依然没有回复。
用垃圾袋打包好所有清理出来的食材,我瘫坐在地上,孤独地等待天黑。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冰箱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我瞪着冰箱门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到里面传来抓挠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冰箱门从内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青紫的手臂从中伸出,“啪”一下按在地板上!
“啊!”
惊恐地抬起头,我看到其实关得好好的冰箱门,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短暂的睡着了,这才做了噩梦。
我拉开窗帘一角,见外面天已经黑了,楼道里也没有其他人活动的动静,于是站起来,拎上垃圾袋,下楼把它们扔进集中处理站。
等我从楼下回来时,发现家门口站了两个陌生男人,他们向我出示了警察证。
现在我家里不仅有一具尸体,还多了两个警察。
(4)
“你好,成闻月女士吗?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和成闻星女士相关的事。”
“咦?”我作出不解的表情。
“成闻星女士是你的妹妹吧?”高姓刑警确认道,“你最近见过她吗?”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两个月前见过一次。”
“你们是为什么见面的?”
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有些荒唐。
我笑道:“姐妹见面不需要原因吧?就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
“当时她看起来有什么异常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沉默下来。
“成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表现十分可疑,但仍是在心里默数了一段时间后,才摆出不太不太情愿的表情回答:“她说她想出门旅游,找我借钱。”
“去哪里旅游?”
“我没问。”
“两个月的旅游时间可有点长啊……期间你们有联络吗?”
“最初几天她报过平安。”我小心观察着警察的表情,不掩饰自己的担心。“她出什么事了吗?最近她都没有回我消息。”
说着,我调出自己手机的记录,递给警察。
高警官看完后把手机还给我,接着和他的搭档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从记事本中掏出几张照片,平铺到茶几上。
照片的内容让我瞪大眼。
(5)
照片中分别是两件脏污的衣服、一条牛仔裤和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等个人物品,都多多少少沾了点暗褐色的可疑痕迹。
这些照片中的物品都装在透明的证物袋里,上面还贴了白色的小标签。
“请你辨认一下,这些是否是成闻星的随身物品?”
我眼前一黑,好半晌才又重新恢复视力。
虽然从看到家里那具男尸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姐妹凶多吉少了,但证实这个猜测仍让我很受打击。
我捂住晕眩的头,伸手按住其中一张照片。
我其实并不知道她出发时穿的衣服,但是我认出了照片里的一根银项链。
细细的银链串着星星和月亮的坠子,和我脖子上戴着的一模一样,我们姐妹俩一起买的。
警察也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告诉我,他们今天过来,是为了通知我去认尸。
两天前,有几位驴友在邻省一个有名的徒步风景区登山的途中,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当场便报了警。
与尸体一同发现的,还有装着身份证和替换衣物的背包等物品。
“当地法医初步判定她应该是坠崖身亡,存在他杀的可能性,需要进一步解剖确认。由于面部特征已经比较模糊,还需要你提供亲属DNA进行比对。”
高警官说据他们调查,我妹妹的交友情况比较复杂,其中有一个男性追求者很可疑,问我是否知道对方的事。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林宙宇吗?”我问。
得到高警官的肯定后,我站起来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门。
被我强塞进去的男尸瞬间滚了出来。
“他在这里。”我说。
(6)
两位警察恐怕也没想到他们找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成了尸体,而我这个证人则成了新的嫌疑人。
我没有反抗,老实配合着被带去了警察局。
“我没杀他,法医检查过就会知道,我没有作案时间。”
“这些我们会调查的。有谁能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吗?”
“公司的同事,还有我回家时遇到的邻居大妈。”
一系列例行询问之后,高警官终于问出了那个我一直在等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藏匿林宙宇的尸体?”
“因为我以为是我妹妹杀了他。”我说,“他纠缠我妹妹很久了,你们如果调查过,应该也知道。”
但是高警官之前说了,我妹妹的尸体是两天前被人发现的,她死得比林宙宇更早。
所以她绝对不是凶手,因此我也没有了“掩盖罪证”的理由。
我没有被拘留多久。
因为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得很快。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检查结果是,林宙宇死于意外。
“意外,不是他杀?”
(7)
大概认为我不清楚这种状况,高警官解释道:“林宙宇有吸毒的习惯,可能是在等待你回家的过程中不慎用量过度,在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摇断了自己的脖子。”
他又告诉我现实里这种案例比较少,但不是完全没有。
我藏尸的行为固然是不对的,但因为后来主动坦白了,所以酌情没有被追究责任,毕竟林宙宇也算是非法闯入。
根据警方的推测,林宙宇通过某些非法途径跟踪到我妹。
再度求爱不成后将她杀害,之后出于某种目的,通过从我妹身上搜到的钥匙进入我家。
比较幸运的是,无论他原本打什么算盘,都在对我下手前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两个相关联的案件就此了结。
其实警方应该还隐瞒了别的事,但我没有问,只是按照流程领走了妹妹的尸体,送去殡仪馆。
火化那天高警官来了,说是送还妹妹的私人物品。
“成女士,你知道成闻星患了肝癌吗?”
临别前,高警官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8)
我摇摇头。
“她的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即便没被林宙宇杀害,恐怕也不剩多少时间——当然,我知道这并不能算安慰。”
我明白高警官是好意。
就在我松懈的一瞬,他忽然问:“成女士,听说你辞职了?”
他应该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时听说这事的。
我回答:“是的,我和妹妹原本说好了等她摆脱掉林宙宇,就一起回老家开店。发现尸体那天,我刚办完离职交接手续。”
“真是遗憾。”高警官说。“成女士,你的身边至今为止已经发生了不少意外,希望以后别再发生类似的不幸了。”
我有些不解他为何这么说。
“我们调查了一些关于你的过往。”
我挺直脊背,明白了这其实是对方的警告。
他对于林宙宇的死仍存有疑问,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相信我,所以他才调查我的过往。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从以前到现在,我的手都很干净。
“对了。建议你抽空也做个体检,毕竟双胞胎的体质是很相似的。”
临别前,高警官这么说。
而我则抱着妹妹的骨灰盒回答:“我会注意。”
我用最快的速度退掉自己租的房子,带着极少数的行李和妹妹的骨灰盒回到老家。
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家乡的巨大变化让我觉得陌生,直到走进楼梯间时,才找回些许熟悉的感觉。
我敲响老家的门,拖鞋声从门内一点点向我靠近。
“妈。”我看着门后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和我们姐妹俩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有些生疏地唤道。
门后苍老的妇人怔了好半天,两眼汇聚起泪水。
家里的摆设都还和我记忆中一样,只不过正对大门的墙上除了外公外婆的遗照外,还多了两个男人的黑白照片。
妈和我一起看了会儿那两张后来添上的遗照,递给我一叠纸钱。
“好多年没回来了,给他们烧点。”
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妈认出了我是谁。
(9)
我不是孪生姐妹中的姐姐成闻月,而是本该已经变成骨灰的妹妹成闻星。
双胞胎长得再像,终究也骗不过生我们的人。
妈看我不想动,轻轻推了我一把道:“做戏得做全,平时就养成习惯,临到有事时外人看了才不别扭。”
我这才蹲下给墙上那两个恶心的男人烧纸。
别人的童年和青春期是五彩斑斓的,而我和姐姐的童年和青春期,因为墙上挂着的这两个男人,只有绝望的灰色。
我们的生父在外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好男人,除了喜欢喝酒,几乎就是完人。
实际上呢,他在外面喝完了,回到家里还会继续酗酒,醉了就打人。
他是学医的,特别清楚打哪儿疼,又不会留痕迹。
为了不让我们姐妹俩吃苦,妈总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还要帮着我们的生父掩饰家暴的事。
有一回她被打得昏死过去,人差点就没了。
醒来后她给我和姐姐讲了外公外婆的故事。
她说以前外公也是个别人口中的好男人,其实呀,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养了好几个小三。
外婆嫁妆都快被外公败光了。
直到有一天他不知道跟哪个新欢私奔了,再也没回家。
“你爸要是也像外公那样消失就好了。”妈小声说完,见我和姐姐被吓到了,就笑着哄我们快睡。
但又过了几天,我夜里起来上厕所,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透过门缝,我看见妈小心翼翼地往爸常用的酒瓶子里添了些东西,又慢慢摇匀了,对着灯光确认没有痕迹,这才放原处。
她发现了门外的我,露出和说希望爸消失时一样的笑容。
“悄悄的,谁也别告诉,很快我们就太平了。”
我点点头。
就如妈说的那样,不到一周,爸就因为急性酒精中毒猝死了。
他平时就贪杯,去世那天又刚值了一个通宵的夜班,谁也没起疑。
我和姐姐上初中时,妈给我们找了个继父。
媒人说对方踏实可靠,她看继父挺关心我们姐妹俩,送礼物给我们也很大方,这才答应了。
没想到继父出手大方不是因为喜欢妈,他是喜欢我们姐妹俩。
(10)
和从小就文静懂事,学习认真的姐姐不同,我一直贪玩又叛逆。
那时候还不成熟的我觉得拉帮结派可酷了,所以放学总是跟学校里的混混们凑一起打发时间,很晚才回家。
某天晚上忽然下起雨来,我和混子同伴们提前散了,比平时更早回去。
那天妈去亲戚家了。
走进本该安静的家里,我听见了姐姐细细的啜泣声。
“求你别再这样了,我真的会去报警的。”
“你去啊,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你妈和你妹妹都会跟着没脸见人。”
回答姐姐的是继父的声音。
我一直不太喜欢他,觉得他的眼神和说话都让人不舒服,所以总避着不跟他独处。
所以直到那晚我才知道,我的直觉是对的,而姐姐已经受了很久的委屈。
难怪她成绩下滑,难怪她越来越不爱笑,难怪她最近洗澡都不和我一起……
我故意弄出响声,没几分钟,继父有些慌张地从我和姐姐的房间里出来。
我看着他心虚的假笑,决定了他的命运。
他消失就好了。
(11)
跟我一起鬼混的那群人里有个富二代,成天炫耀他爸又送了他什么好东西。
那段时间他新得了一辆跑车,常把大伙叫去荒地里搞聚会,顺便秀他那辆跑车。
当我听说他们最近的一次聚会还准备喝酒时,心中的计划也成型了。
那天大部分人都醉了,我凑到平时就喜欢出风头当老大的男生身边,悄悄告诉他,我看到富二代车没锁,钥匙就扔在车上。
“你说你车技好,那这种跑车你能开吗?”
青春期的男生容易上头,他立刻就说要给我露一手。
看见他领着几个小弟朝跑车晃过去,我悄悄脱离人群,给继父打电话:“今天这边好多人都喝醉了,我怕,你来接我回去行吗?”
继父从欺负姐姐疑似被我撞见的那晚起,一直想跟我套近乎,试探我知道了多少。
我知道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挂掉电话,我听见不远处跑车的引擎开始轰鸣。
车祸发生和结束都很快,除了继父当场死亡外,车上几个男生也多少都受了些伤。
他们当时都未成年,加上也不是故意的,最后都没坐牢,只是赔钱。
事后关于我们家的女人克男人的说法又开始流传。
我为了避开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转去了外地念书,连放假都不回家。
姐姐大约猜到我为她做了什么,之后每次跟我见面都眼带愧疚。
光阴飞逝,在我们都成年步入社会,往事好像都淡去时,我遇到了自己的那个劫,也就是林宙宇。
(12)
我学习成绩不如姐姐,上的大学也不好。
毕业后找工作挺难,正巧看到有个地下乐队招助理,我就心一横闯进这个以前没接触过的领域。
林宙宇是乐团的主唱,挺受欢迎,还有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粉丝团。
我才入行一个月就看透了他们这乐队的人很乱,所以一心只想尽早攒点积蓄,再重新找个稳定工作。
也不知道我专心工作的样子哪里招了林宙宇,他开始动不动就言语撩拨我。
对此我都是避开,毕竟我见过他的粉丝团把想追他的女孩关厕所里霸凌的样子,才不想惹麻烦。
但这人虽然只是小有名气,却也习惯了被追捧,我越不理他,他越来劲。
他和别人提到我时,语气就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完全不顾我的拒绝。
我还发现他跟踪我,甚至试图弄到我的手机密码,看我和哪些人有联系。
有一次他发癫,在演唱结束时忽然就对着观众喊出要追我的宣言。
那之后我连着半个月连吃东西都不敢让食物和水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怕有人投毒。
而林宙宇对我受到的威胁却视而不见,他只享受“狩猎”我的感觉。
无法忍受他动手动脚的骚扰,还有他那些粉丝的疯狂,我准备领完最后一个月的薪水就辞职。
去和乐队经理谈辞职的那天,我无意间知道了乐队的秘密。
他们之所以唱着不入流的烂歌还能大手大脚享受,是因为他们还有比唱歌更赚钱的“副业”——
他们和一些道上的合作,贩毒。
乐队的人除了卖,自己也吸,还觉得这是时髦,说外国也这样。
他们还对乐队的粉丝销售,聊到有原本的乖乖女上瘾后丑态百出时,笑得开心极了。
还有人提议让林宙宇也对我用。
我偷听着这些人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商量如何毁掉别人的一生,一阵恶心。
于是我想办法从他们新到手的,打算下回演唱会时销售的“货”里面偷了一包,找到姐姐,想请她陪我去报警。
“你都不知道他们组织有多少人,万一被报复呢?”姐姐说。
可我当时东西都偷出来了,林宙宇等人发现少了货,又见我招呼都不打就不去上班,一定会锁定我的。
“我有办法。”姐姐握住我的手。
(13)
互换身份的计划是姐姐提出来的。
见面那天她刚拿到确诊肝癌晚期的体检报告,知道自己没治了,不想浪费拼命工作攒起来的积蓄,想要留点什么给我和妈。
“这些年都是你们在支持我,我总算也能做点事。”
姐姐决定以我的身份去旅游,让林宙宇等人追在她后面,她不打算再活着回来。
“让他们以为我是私吞货物,等我死后,警方会追查我的死因,顺藤摸瓜就能扯出底下的案子。”
姐姐认为这样才能避免对方祸及家人。
“拼命工作好多年,终于也能彻底放松一次。”
我至今记得最后一面时,姐姐释然的笑容。
之后我以姐姐的身份住进她的出租屋里,把从乐队偷出来的那包“货”放在进门就能看见的鞋柜上。
那时的我不确定林宙宇以往跟踪我时有没有发现姐姐的存在。
如果他找上门来,那这包被我加了东西的货就是我给他准备的黄泉礼物。
他一定会用的。
而我赌对了。
(14)
姐姐骨灰下葬的日子天气不错。
我和妈没有广发讣告,只有极少数亲戚来参加她的葬礼。
葬礼结束,我独自留到最后。
镶着姐姐照片的墓碑上刻的却是我的名字,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从今以后,我的噩运结束了吗?
正当我这么想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成闻星。”
我没有回头,对方又再喊了一遍。
“成闻星,我知道是你,我找你好久……终于,找到了。”
我转过身,一个相貌憔悴的男人神经质地对我笑着。
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他似乎是当年那个爱出风头的混混老大。
他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寒光烁烁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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