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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自杀,我不可能自杀……”
女人身着白衣连衣裙,蹲在角落,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把眼罩往下一扯,安详地睡去。
我是刑警,我觉得生来就是吃这口饭的,当然,可能看风水,我会挣得更多,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稳稳的幸福。
1.
“宋警官,初步判断应该是烧炭自杀。”
我一进入案发现场,下属小张就急忙过来向我汇报。
所有的门窗缝隙都用透明塑料胶带纸密封着,卧室地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盆,下面垫了四块砖头,盆里还有些沙土及烧完的炭灰。
卧室床上可见一女性尸体,呈仰卧状,身着白色连衣裙,光脚,面带浓妆,好像要去约会一样。
“小张,可能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先仔细搜查现场,将所有证物带回去仔细检查。”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宋神探!就这么匆匆一瞥就能发现端倪!”
小张,冒着星星眼看着我,对我竖起大拇指。
当然,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这个女人此刻正站在我们面前,不断地冲我们疯狂摇头,大声呐喊,“不,我没死,我在这,在这!”
我拿出口袋中的糖,顺势打开藏在口袋中的乾坤袋,将她收入袋中。
是的,只有我能看到她,从我记事来,我就知道,我的眼睛能看到鬼。
一开始,我是怕的,跟我爸妈说过,他们仅当我是童言无忌,后来,慢慢地我找到了规律,只有刚死1周内的非自然且非自愿死亡的鬼,才能被我看见。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有天,在路上遇到一个茅山道士,一见我,就念念有词,“子不语怪力乱神”,随后,塞给我一个脏兮兮、黑漆漆的破袋子,我忙往回塞,生怕被讹上,兜里可就2块钱坐公交了。
就这样你推我挡,来回几个回合,他气急败坏,将我眼前的鬼直接收到了袋子里,然后往地上一扔,就扬长而去。
“高人啊!”我三下五除二,吃完手中的肉包,搓搓手,捡起地上的袋子,上面隐隐闪现“乾坤袋”三字。
“高人,教下怎么用啊。”拿着乾坤袋,我四处张望,那道士早已没了人影。
2.
晚上到家,我将今天收的女鬼,从乾坤袋中放出。
“我死啦!”一道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看来,她已经跟袋中的其他鬼交流过了。
“你只有1周的时间了!快想想你是怎么死的。”我用比她更大声的声音压住她,还好,在郊外山上租了一栋民房,不然,我还要处理时不时上门处理扰民问题的同行。
“我不可能自杀,我不可能自杀……”
女鬼冲我疯狂摇头,完了,看来,今天晚上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我可没说你是自杀哦,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提自杀。”
我烧了点纸,并为她点了香,想让她情绪稳定点,以便后续更好地配合我找出真凶。做完这些,我就去睡觉了,养精蓄锐。
看着这个女鬼蹲在角落,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把眼罩往下一扯,安详地睡去。
一早,我看她情绪稳定很多,坐在桌上苦思冥想。
“警官,我想不起来。”她耷拉着脸,“我只记得,因为我和我男朋友欠了很多债,我就约我男朋友一起自杀。那.......是不是……我也是自杀的?”
看她的脑子,我知道对于受害者,需要有耐心爱心,但她的智商还是很挑战我。
我揉了揉头,“这个是你的遗书,你自己先看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将遗书的复印件烧给她,主要我骑摩托车,这个遗书一直展开,在空中飘,也不是一个事。
“我刘潇虹,女,身份证号*,”她轻声念着,“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我想我已经没办法偿还了,想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一个人去,又怕孤单,所以,我劝阿权跟我一起死。我上网找到烧炭自杀比较好操作,就买了不锈钢盆、沙土、安眠药、碳。再见了,我要去见我的父母了。”
“看来,我确实是自杀。”看完遗书后,她开始有点坚定,自己是自杀。
是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自杀,我也甚至有过怀疑,是不是我的规律不准了,毕竟也没有人跟我一样,可以让我参考借鉴,我只能靠自己不断总结经验然后不断修正。
很快,我们到了医院,是两个人相约自杀,但尸体只有一具,因为另外一个人,可能是天不绝人,没有死成,也抢救成功,目前已经苏醒,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床上的男人,看上去比较憨厚,朴实无华的面容带着几分疲倦,怎么说,从相貌上来讲,这个男的跟这个女的,有点不匹配,男的有点高攀的味道。当看到我走进病房时,他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与不安。我赶紧快一步上前,轻轻扶着他,让他躺好。
“您就是宋警官吧,您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他声音沙哑。
女鬼见到男人,突然扑了上去,想紧紧抱住他,可惜扑了一个空,“阿权,是我呀。”
当她发现男人根本没办法拥抱她,也不能听到她说话,她先是一阵失落,随后窃喜,“太好了!你没死。都怪我,欠债的只有我,我为什么要拉你一起死!你不应该这么爱我的!”
对于拥有恋爱脑的女人,我希望她们幸福,一生一世被宠爱;但对于拥有恋爱脑还被我看到的女鬼,我希望她能醒醒,为什么英年早逝!
“我们开始吧。”我选择无视这个激动的女鬼,直接开始做笔录。
“姓名?”
“王权。”
“年龄?”
“30岁。”
“身份证号?”
“*.”
“职业?”
“自由职业者。”
“你跟死者刘潇虹是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
“死者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欠赌债。”
“死者一直有赌博的习惯吗?”
“一个月前,她突然收到一条短信,鬼迷了一样打开,是一个博彩网站,她一发不可收拾,输了很多钱。”
“她欠了多少钱?”
“500万。”
“她平时做什么工作,有什么收入吗?”
“她是一家公司的职员,一个月到手6000元左右,平时没有什么存款。几个月前,她爸妈去世,她继承了她爸妈的房产,前几天,房子卖了300多万。”
“她父母去世?是什么时间?”
“12月8日。”
“同时去世的?”
“因为车祸,意外去世。”
“自杀是谁提议的?”
“潇虹。”
“不锈钢盆、沙土、碳、安眠药,是谁准备的?”
“潇红准备的。”
潇红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头都感觉要被点掉下来,还好不是断头鬼,不然头都要飞出去了。
随后,我又问了他一些细节,整个过程,他淡定从容。
我试探性地说道,“好了,今天的笔录就到这了,我问过医生了,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我们对你采取拘留措施。”
只见王权眉头一皱,随后问道,“自杀也是涉及犯罪吗?”
“你涉及故意杀人罪,但最后定罪量刑还是在法院那边。”
刘潇虹听闻,比王权还激动,飘到我面前,“宋警官,自杀都不允许了啊,再说明明是我说要自杀的,跟阿权什么关系,他能活下来是他的命。你这样,我要去举报你。”
“你去啊,你去举报啊,你就算去阎王那举报,都是我有理。”出门后,我忍不住怼了她,虽然,我们对待群众要像春风一样,但鬼不算。
“走吧,跟我去警局,我要审你了。”我将刘潇虹收回袋子中,因为她现在死扒着医院的门不想走,还想留下来照顾王权。
我回到警局,看着刘潇虹的尸检报告,看四下无人,将她放了出来。刘潇虹的胃壁检出佐匹克隆,而王权的血、尿液、胃壁等均未检出佐匹克隆。
哦,我疑惑抬头问她,“怎么你吃了安眠药,王权没吃吗?”
“吃了,吃了!”她忙摆手,解释道,“他当天吃了安眠药后,又担心药效不够,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吐了,可能将安眠药都吐出来了吧。”
“真的,我发誓,我看到他吞下去的!”她信誓旦旦。
“哦?可并没有检测出,他的血样中有乙醇成分啊。”
“血样中未检出乙醇成分”,我戳着王权的检验报告,望着刘潇虹。
她一脸无所谓,就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我,“吐掉了呀。”
“是哦,吐掉了,安眠药和酒都吐掉了。”
3.
当天晚上,我继续盘问刘潇虹。
“你和王权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他不是说了嘛?”
“后面是因为什么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
“他人好呗。”
我真的恨不得撕碎她,态度太恶劣,但不能刑讯逼供,就算是对鬼,我要循循善诱,我忍。
“他怎么好法?我们就权当聊天,唠一唠。”我换上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她见我态度缓和,也开始倾诉起来。
“那个时候,我父母刚走,我一下子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我很伤心,日夜睡不着,就天天打游戏。正好遇到他,他看我很迟都还在线,就问我,关心我,让我感觉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依靠他。”
“有天,我发烧,在家迷迷糊糊的,他看我一整天都没有上线,就发微信给我,我那次好像告诉他,我家地址,他就来照顾我,后面我们就顺理成章住在了一起。”
“平时,我出门上班,他就在家里烧饭,整理家务等我。”
她一开口,就开始滔滔不绝、事无巨细地描述着,我认真听着,又想起几个月前的交通事故。
“你爸妈是因为什么死的?”
“交通事故。”
“为啥重复问,都说了好几次了。”她轻声嘀咕。
“肇事者是谁?”
“逃逸了。”
“你父母一共有多少财产?”
“没什么钱,就一套房子,平时就做做小生意。”
“这个是你的手机,你登录你的游戏账号,和微信账号看下。”
我戴着手套从证物袋里拿出刘潇虹的手机,摆在她面前。
“我是自杀,你不能登录我的账号,这个是我的个人隐私,我要求销案,你们快让阿全帮我火化了,我要去地府,去找我爸爸妈妈。”
看着她油盐不进,我只好威逼利诱。
“撞死你父母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你就打算这么离开了?就算你不配合,我找个计算机专家破解你的账号密码,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爸妈的死,跟我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但我的第六感感觉有。”我实话实说。
她满头问号,无语至极的感觉,“第六感?”她轻声笑出了声。
“你现在飘到马路上看,能不能找到第二个看到你的人。”我看着她。
她抿嘴,别过头,思索片刻后,最后转回来,咬了下唇。“好,我相信你!”
随后我通过她告知的账号密码顺利打开她的手机,登录各账号。
哦,突然一个账号引起了我的关注,是一个已经注销的游戏账号fb34535i,登录过刘潇虹的手机。
我眼前一亮,忙问她,“这个是你的账号吗?”
她摇了摇头。
“小张,马上发函给大神游戏公司,查下fb34535i这个账号所有的信息,包括注册信息和行为信息。”
我冲回办公室,把正趴在桌上补觉的小张拽了起来。
“fb34535i这个账号怎么了?”小张揉着惺忪睡眼不解地问。
“王权手机里也有过,这个肯定是王权的号,快去查。”
我推了小张一把,他可算是清醒过来了,赶紧拟函,发出。
次日,我一早来到办公室等待协查结果。在等待的同时,我仔细翻看,当年刘潇虹父母的那场事故档案。刘潇虹父母的车被一辆白色轿车撞得车屁股都凹陷进去了,前脸撞上护栏,彻底扁掉了。
这起案件发生在郊外,当时夜里一片漆黑,四周也没有监控,这辆车是被盗的,好在车主在发现车子被盗后就及时报警,洗脱了嫌疑。
一上午过去了,终于等到了大神游戏公司的回复,fb34535i这个账号是用一个非实名手机号注册的,注册年份比较久,但看到使用内容后,毫无疑问,是王权的,因为游戏广场上还晒出了自己当年杀马特的照片。
这个账号是近期才注销的,看来有戏,我认真翻着这个账号,哦,那辆白色轿车,王权正坐在白色轿车上自拍,发圈嘚瑟。
我将与这个账号关联的所有IP ,都查了一遍,看来可以送刘潇虹走了。
4.
第三天,我先给刘潇虹上了一道封印,真的是担心她激动啊,本来不想带她去,但是,如果不知道真相,怕有的债就算在下面也报不了,影响因果。
“宋警官,您又来了?”王权嘶了一声,费力坐起来。
“怎么,王权,这个伤还越养越严重了?”我略带调侃地说道。
“可不是嘛,我日夜思念潇虹,恨不得死去的人是我,我那么爱她,为什么留我一个人独活。”王权眉头紧锁,充满了忧伤。
“宋警官,你看看王权是多么爱我,求求你,千万帮着向法官求下情。”刘潇虹痴痴地望着王权。“我愿意托梦给法官,说我愿意原谅他,哦,不对,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又是一段声泪俱下。
姐,可求你了,别托梦了,这托梦那托梦的,法官本来就忙,这下日夜都马不停蹄地,我们也得累死,求放过。我心里不断地求着。
“好了,别演了,又没外人,就交代了吧,还能做个认罪认罚。”我转过脸,看着王权,这孙子,真的是有点受不了这人模狗样。
“交代什么?”王权瞳孔震裂,满脸疑惑。
“小张,进来,做笔录。”我把在医院里串门的小张呼了进来。
“姓名?”
“年龄?”
小张,将这些日常经常问的问题,又重复问了一遍,保证每次口供,都能对上,如果有出入,也好进一步询问。
就是在这么枯燥的一问一答中,我翻出了,他在白色轿车上的自拍照。
“你认识这辆车吗?”我指着照片问他。
“不,不,不认识。” 他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切入正题给吓到了,身体微微一颤,看来他的心理素质也不过如此。
“哦?不认识?那为何要在上面拍照。” 我步步紧逼,眼神如利剑般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戏,开始了。
“就那天路上看到一辆车,发现门没关,刚好,我想买这辆车,就想上去试试手感。”他显得语无伦次。
“宋警官,你什么意思?我父母的死,跟阿权有关。”刘潇虹的脸渐渐狰狞起来。
看来没蠢透,没理会她,我继续往下问。
“试车,去4S店试啊,搁路边试啥?”
“领导,这句需要写入口供吗?”小张怯懦地问我。
“不用,我就嘲笑下他。”我冲小张笑了笑,他略显尴尬。
“那也别说出来啊。”他嘀咕了下。
“那不是你问了吗?”我看到王权青筋有点暴起,捏紧了拳头,想说话,但又忍住了。
“上去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转而严肃看着王权。
“拍完照,我就下来了。”王权强装镇定。
“那为什么会在车上检测出与你相匹配的血液样本?”我又拿出一份昨天刚做的检验报告。
“我拍照的时候,不小心手被口袋里的指甲钳割到,血流了出来。”
“哦,这么巧,后面这个车就发生车祸了,而且出车祸的车上也有你的血迹 。”
“真的吗?”王权表示十分震惊,“难怪,我那天会莫名其妙流血,血光之灾啊。”
“你那个指甲钳,还在吗?是挺大的啊,那么大一摊血。”
“王权,你再看看,这个网站,你熟悉吗?”我又拿出一袋资料。
“熟悉,就是这个博彩网站,害死了潇虹。”说完,他就开始痛哭流涕。
“我们查到这个博彩网站,是用这个手机号注册的,这个手机号是不是你的?”我把那个非实名的手机号给他看。
他面色一沉,随后,马上道,“是我的,是我的。”
这么痛快承认,都不想他画风,果然,他话头一转,“但前段时间这个手机号被人盗用了,我发现后就马上去注销了,没想到还被人注册了网站。是我害死了潇虹啊,如果当时,我的手机号没有被人用去,潇虹也不会死啊!”他又开始哭天抢地。
“这个网站,还有很多论坛在交流自杀,这个是怎么回事?”我又让他看了那个烧炭自杀的帖子。
“这个网站,我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我反复劝潇虹,不要迷恋,早点脱身,可她不听我的啊!”王权,又用一阵哭腔义愤填膺。
“你再看看这个,潇虹的遗书,为什么跟网站上的一样?”我拿出遗书给王权看。
“潇虹啊,你怎么这么傻,只要人活着有什么困难过不去?”他不断地哭着。
“是啊,只要人活着有什么困难过不去,那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劝她,还跟她一起去?”
“我劝过了呀,但她就是不听,我想她如果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思就答应她了。”他掩面,大声洗着鼻涕。
“没有,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刘潇虹渐渐露出了獠牙。
估计听到这,连刘潇虹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孙子还是装,算了,还是让他自己认罪认罚吧,不然我这个案子的材料可有的写了。
“小张,犯罪嫌疑人可能有点过于伤心,让他心情平复下,我们出去也复个盘。”
随后,我带着小张出去,把门一带,放刘潇虹。
刘潇虹像脱缰的野马直直向王权扑去。
5.
“领导,我怎么听着动静这么大?王权为什么这么惊恐,一直喊,潇虹、潇虹。”
小张,疑惑想将头转向病房查看,我将他头掰了回来,“没事,可能过于悲伤,思念他的爱人了。”
“不对啊,他好像很怕她,喊的是,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张,看着我。
“你听差了,没事,我先跟你说说这个录口供的技巧,等下我们进去,你试试。”我搭着小张的肩膀,就把他带远了。
半小时后,我觉得,刘潇虹应该了结因果了,便带着小张回到病房。
只见王权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头,紧紧将被子捂着头,一股尿骚味向我们飘来。
我将刘潇虹收了回来,这个丫头还是心太软,没下什么狠手啊。
我看向小张,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讯问了。
“王权,你有没有用过这个网站?”
王权,听到小张的声音,马上将头探出了被子,“我招,我什么都招,快把我收监关押吧!”他还主动将自己的手拿出来,准备被拷。
小张,瞪大眼睛,看看王权,又看看我,再用手指了指自己,仿佛在问,是我吗?我这么厉害吗?一下子就让他招了。
我无奈点点头。
“快记吧。”我瞪了小张一下,把他瞪回去了。
“我,叫王权,今年30岁,无业。那天我看到白色轿车停在路边,感觉这个车子很帅,就过去摸了下,没想到,车子没锁,我就很兴奋上去,当时的想法就是把它开走,换钱。但我没驾照,想到收赃车的店就在几公里外,不远,我就壮着胆子开了出去。”
“谁知道,没开出几米,就撞到车了,当时路很黑,我也没看到前面的车,就不小心撞上了。我赶紧抛下车跑了,因为我是无证驾驶,肯定后果很严重,想也没想,我就跑了。”
“跑出几米外,我想起,车里的行车记录仪,我又折回去给扒了下来,用抹布把车里的指纹都查了。随后,我去前面被撞的车上扒行车记录仪时,那个男的还没死,他抓着我的衣服,他让我救救他,还报了他女儿的电话给我,但我很害怕,推开他的手,拿着行车记录仪就跑,可能那个血可能就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滴下来的吧。”
“那两个行车记录仪,被我破坏了,绑上石头沉入了湖底。同时,那个手机号我记住了。”
“我就这样瑟瑟发抖,在一个村里废旧的祠堂里一直躲着,有天,我上网玩游戏,深夜,搜到了那个男人女儿手机号注册的游戏账号,一直在线,在游戏过程中,我能感受到她的痛哭,我本来是想在游戏中陪她,安慰她。她就是刘潇虹。”
“后来,她发烧了,我很担心,就闯入了她的生活。本来一直就很平静,但我有次被一个博彩网站骗,输了很多钱,但我根本没有钱,我就想跟潇虹借。可她这么残忍,不但不借我,还扬言如果我再赌就跟我分手。”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不想想,她最无助的时候,是谁陪她度过的。竟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用那个非实名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博彩网站,其实这个网站的用户就只有她,我设计游戏套她的钱。这个女人也真的是蠢,一下子就上当了,当初还骂我赌,自己还不是赌,连父母留给她的房子也卖了。”
“她一无所有,开始扒着我,我怎么可能白白给她钱花,我就想办法想甩了她。”
“那天,我本来想带着她所有现金跑路的时候,她突然回来了,抱着我痛哭,说自己因为沉迷博彩网站被开除了。说自己想爸妈了,说自己恨死那个撞他们父母的司机了,一定要找到,为他们报仇。“
“我那个时候感到了害怕,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用她的手机登我之前未实名手机注册的游戏账号,我担心她会发现那张照片。我连夜注销了我的那个游戏账号,但我担心她是不是看过,还是不放心,夜夜担心。”
“我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一起弄死算了。我自从肇事逃逸后,就一直在学习法律,我想,我可以钻法律的漏洞,如果一起自杀,又是她主动的,而后,我不就是受害者了吗?”
“于是,我在她天天沉迷的博彩网站上面,发布相约自杀的帖子和攻略,并且,每天给她发催债信息。除了线上的诱导,线下,我也不断向她施压,最后,她主动约我,并买好了安眠药和炭火。”
“我吃了安眠药后,又喝了酒,假装喝多全吐了出来。这个傻女人,一点都没发现,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偷偷溜出那个房间,从外面把房间封死。因为那天,按照往常的习惯,房东会在8点她上班之前来催房租,我就在6点左右的时候,返回房间,假装自己一直在那个房间。”
“我回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应该是死了,一动不动。我感觉所有的威胁都解除了,然后就昏迷了。”王权讲完,靠着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你让受害者跟着网站抄的遗书就泄露了你的心机,你抄的遗书是某个相约自杀案子法官的判词吧?”我不屑地对王权说。
他失声无语。
几个月后,我将王权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书烧给了刘潇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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