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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苏菲 状态:连载中 类型:军事历史 来源:掌中云 章字:11112 字

整本(1 / 1)

夜色如墨,青楼内灯火摇曳,烟雾氤氲。红绡帐内,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与曼妙女子相对而坐,彼此眼中都有一丝复杂情愫。女子名唤梨花,姿容倾城,性情清冷。虽身处红尘,却并未被尘世所染,心底那份孤傲自尊始终如寒梅傲雪。

梨花见过无数来往之人,流连于繁华,却从未真正属于任何人。她就像一抹寒梅,孤傲独立,随风飘散,而后又在冰雪中重生。她一向清楚,所有逢场作戏不过是游戏人间的手段,她的心始终未曾属于任何人,直到某一日,遇见了那个贵气逼人的男子——魏珩,朝中权臣,位高权重,俊逸非凡,神情间总带着傲气与冷漠。。

那夜,她坐在琴案前,青丝如瀑,指尖轻轻掠过琴弦,琴音如水般流淌。魏珩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如深潭般深邃,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他第一次来这青楼,原只为完成上司的交代,应酬片刻便想离去,却被那抹风姿卓绝的背影所吸引。

梨花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一笑,抬头间眸中清冷无比。她知他身份不凡,却并未显露出一丝讨好之意。她缓缓开口:“公子,为何这般凝视梨花?”

魏珩一怔,心中忽而涌起些许异样。他早已见惯了人前谄媚的美人,梨花的冷静与淡然倒让他微微动容。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不失威严:“你倒是不怕我。”

梨花微微一笑,盈盈抬眸:“梨花不过一介贱籍之人,公子何必动怒?”

魏珩没有再回应,他初见梨花,惊为天人,却并未表现出过多兴趣。然而,梨花的一曲《霓裳羽衣》却撩拨了他心中最隐秘的情绪。那夜过后,他频频来访,时而静坐听琴,时而低声闲聊。渐渐地,梨花看出他非寻常权贵那般贪婪傲慢,反倒隐约流露出些许忧愁。

夜色如水,院内的纱灯轻轻摇曳,薄雾在灯光映照下犹如细雨般笼罩着整个青楼。梨花抚琴而坐,身姿如同春日清幽的山中白梅,虽置身于青楼的喧嚣,却透着一丝难掩的清冷高洁。她指尖轻拨,琴音袅袅,乐声时而如流水般轻缓,时而如飞瀑般激昂,而最动人的一曲《霓裳羽衣》却仿佛将人带入云中仙境,魂魄不自觉地随音律飘然出尘。

琴音流转之际,魏珩端坐在不远处的案几边,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仿佛是凝望着一件不敢触碰的珍宝。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兴趣,甚至在众人面前冷若冰霜。然而,每当夜深时分,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走进这座青楼,坐在梨花的琴案旁,静静地看着她,听着那一曲《霓裳羽衣》撩拨心弦。

梨花一曲终了,抬头,看到魏珩的目光正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一笑,神色如初,仿佛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公子今日似乎心事重重?”

魏珩微微一怔,仿佛从沉思中回神,眉目间瞬间恢复了冷静。他嘴角微微一抿,带着些许苦笑道:“何以见得?”

梨花轻轻抚过琴弦,仿佛不经意地低声道:“若非心有所惑,怎会夜夜前来听梨花这清冷之音呢?”

魏珩沉默片刻,低下眼眸,抿紧了手中的酒杯,几分晦涩的情绪浮现在他那深邃的眼中。他声音低沉,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向梨花倾诉:“我在朝堂之上,权倾一时,许多人畏我、敬我,然而,又有几人是真心待我?”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里有种无法掩饰的悲哀,“那些所谓的同僚,不过是表面笑脸相迎,背地里却各自打着算盘。我虽身居高位,内心却比谁都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虚妄罢了。”

梨花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魏珩,不是那个锋芒毕露、冷漠傲然的权臣,而是一个在权力的高台上孤独而脆弱的男人。她心底微微一颤,竟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她缓缓起身,走到魏珩面前,轻声道:“公子位高权重,背后之人不计其数,却不曾料到,竟也有这般心境。”

魏珩抬眸,正对上梨花清澈的目光。他的心头掠过一丝动容,眉宇间的冷意缓缓融化,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几分:“你……你不害怕我?”

梨花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从容,语气平和而坚定:“梨花只是青楼女子,何惧公子?公子虽权倾朝野,梨花也并非世间所贪之物,若连惧怕都不能化解,又怎能称为梨花。”

魏珩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竟生出一丝无法言说的欣慰。多年来,他在朝堂中习惯了勾心斗角,在繁华表象之下早已失去信任之心,所有的感情对他而言,都是一场虚假的角力。然而眼前的女子,竟有着一份超然世外的孤傲和清冷,似乎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会被人轻易左右。

梨花心底微微一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魏珩。那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竟然也有孤独的柔软。她心底升起一丝怜惜,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知道自己已不再只是把魏珩当成一个客人了。渐渐地,梨花竟开始渴望他每夜的到来,渴望他的深情凝视。

夜色深沉,窗外的风声拂动红绡帘幕,映出淡淡的剪影。梨花独坐琴案,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发出低柔的弦音。那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这深夜的静谧,却在寂静中暗藏波澜,像她的心绪——平静表象下的暗涌。

魏珩推门而入,他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整个人如寒夜的松柏般挺拔肃然。平日里冷峻的眉目此刻却透着些许复杂的情绪,深邃的眼眸中有犹豫,也有一种难以忽视的执念。他看向梨花,声音低沉:“梨花。”

梨花抬头望向他,微微一笑,神色依旧从容而淡然:“公子今日,似乎带着许多话要说。”

魏珩默然片刻,走上前几步,在梨花对面的坐席落座。他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仿佛想要从那清冷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动摇。他终于开口,声音低缓而带着些许压抑的情感:“梨花,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风尘之地,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承诺,更是一种命令。

梨花没有立刻答话。她的手指停在琴弦上,眼眸微垂,仿佛在仔细品味他说的每一个字。片刻后,她抬起头,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却如寒星般清冷:“公子,梨花身处风尘,却从未觉得自己低贱。梨花想要的,不是公子的怜悯与施舍。”

魏珩微微一怔,眉心皱起。他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会让梨花感激,甚至让她动摇,却没想到她的回应如此决然。他看着她那平静却坚定的神情,内心深处竟涌起一种挫败感。这是他在朝堂之上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他沉声道:“你可知,这世间女子,尤其是青楼女子,有多少人能逃脱这样的命运?若无人相助,你将来会如何?”

梨花缓缓起身,目光从魏珩脸上扫过,那清冷而坚定的眼神让魏珩的心微微一颤。她轻声道:“公子错了,梨花的命运,从来不是别人能定的。梨花虽身在红尘,却心如明镜。若有一日我要离开,也必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而非依靠谁的施恩。”

她的话如清风般轻,却如剑般利,每一个字都直刺魏珩的心。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他不明白,为何一个身处风尘的女子,会有这样的骨气和决绝。

魏珩的面色沉了几分,目光带上了几分冷意。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梨花,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温和,而是透出一丝压迫:“你可知,京城的青楼女子,唯有少数人能活出名声。再清冷傲然的人,终究逃不过世俗的枷锁。”

梨花的目光依旧平静,她站得笔直,与魏珩的目光对视,丝毫没有退缩。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梨花就做这少数人之一。”

魏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敢如此直言不讳地拒绝他,更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以这样的语气说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而冷冽:“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我一念之间,就能让你脱离这里,也能让你万劫不复?”

梨花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傲:“公子的身份,梨花自然清楚。正因如此,梨花才不会接受您的施舍。若一切都因您的意志而改变,那梨花便再无自由可言。”她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却又很快被决然取代,“梨花的命运,不愿系于任何人之手。”

魏珩看着她的神情,内心忽然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他想发怒,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他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与那些趋炎附势的权贵不同,她不是不懂得他的好意,而是她选择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而这条路上,连他也无法涉足。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窗外的风吹动纱帘,灯影摇曳间,魏珩的面色在明暗交替中显得更加难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仿佛叹息:“梨花,你可知,你的这份孤傲,注定会让你一生孤独。”

梨花轻轻一笑,目光柔和却坚定:“公子,孤独与自由相比,我宁愿选择后者。”

魏珩的心微微一震。他看着她那如寒梅般冷艳的面容,忽然明白了,她不是不懂他的心意,也不是无情,她只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与坚持。而正是这一份坚持,让她成为了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梨花站在原地,听着那渐行渐远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平静掩盖。

她坐回琴案,指尖轻拨琴弦,一曲清冷的《霓裳羽衣》再次回荡在夜色中。琴音如她的心境,清远而孤傲,带着一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自由。

自从魏珩的背影消失在那晚的寒风中,梨花便彻底将他留在了过去。那一夜,她望着摇曳的灯火,心中五味杂陈。情意虽深,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魏珩的身份注定与她无缘。她的骄傲与自由,无法成为他生活的附属品,也无法为他带来真正的解脱。

从那天起,梨花决心为自己开辟一条新路。她将自己的积蓄取出,悄然离开青楼,搬入一处简朴的院落,隐姓埋名。那一段日子里,她每日将头发束成女子平民的发髻,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衫,开始向商贩和行商学习经商之道。

最初的时光并不容易。梨花在市场中以摊贩的身份起步,她卖过香囊、绢花,也从布庄购入绸缎向其他城镇转卖。她靠着玲珑的心思与敏锐的观察力,逐渐摸索出一些商业的门道。为了学习更多,她甚至偷偷去城中的书院旁听讲座,和那些商贾们交流。起初她的身份备受质疑,但她总能用聪明的应对化解尴尬。渐渐地,她赢得了一些有识之士的尊重,也结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年后,梨花用积累的资金开设了一家绸缎庄。这家店名为“梨云绸缎庄”,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一角。开张当天,她亲自披上素雅的衣裙,站在门前迎接客人。她的美貌依然倾城,但更多了一份洗尽铅华的沉稳与从容。这份气度吸引了许多客人,也为她的生意增添了声望。

梨花对待绸缎的生意极为用心。她不仅关注商品的品质,还重视客人的需求。为了找到最上乘的丝绸,她亲自跑遍周边的村镇,甚至深入产丝大户的作坊,与工人交流,学习织造的工艺。她不仅了解了商品,也与这些基层工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使得梨云绸缎庄在品质上始终胜人一筹。

与此同时,她还借用自己的智慧与眼光,设计出一些独特的绸缎图案,如梨花、祥云、飞鹤等,这些别具匠心的设计很快风靡全城。人们争相购买,不仅是因为绸缎的质量,更是被这位女商人的品味和故事所吸引。

梨花的事业渐渐步入正轨,她的名字不再仅仅与“梨花楼”的过往联系在一起,而成为了一位才华横溢、手段不凡的商人代名词。她经常帮助贫苦女子,为她们提供工作机会,让她们能够靠双手改变命运。她也用自己的经历鼓励她们不要畏惧过去,哪怕身处困境,也可以凭借努力改变人生。

**而在魏珩的府邸里**,梨花的名字从未被提及。他的侍从们曾几次提到“梨花楼”旧日的事,却被魏珩冷淡地打断。从那一夜离开后,魏珩再也没有踏入过梨花楼一步。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他生命中一场短暂的过客。但有时深夜梦回,那一曲《霓裳羽衣》的悠扬旋律仍会隐约浮现在他的耳畔。

当魏珩偶然听闻“梨云绸缎庄”的名字时,内心虽起了些许波澜,却很快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他没有派人调查,也没有主动去探寻,他知道,这份疏离与陌生,或许正是梨花想要的距离。

梨花也从未主动寻他。她早已明白,魏珩是朝堂中人,永远都在追逐更高的权力,而她,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她不怨恨,也不留恋,只将那些过往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偶尔忆起,便如窗外一场短暂的花雨,转瞬即逝。

时光荏苒,岁月悄然流转。梨花从当年的青楼女子蜕变成了京城中一位人人敬仰的商贾。她的梨云绸缎庄不仅以品质卓绝闻名,还因其创新的设计和经营理念成为商界传奇。许多商贾慕名而来,只为与她一谈,甚至朝中权贵的夫人小姐们也争相穿着梨云绸缎制成的衣裳,视为身份的象征。

梨花的名字不再仅仅属于风尘,而成为了自由与智慧的代名词。

这一天,魏珩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得门外脚步匆匆。侍从低声禀报:“大人,梨云绸缎庄的女掌柜,听闻竟是昔日的梨花姑娘。”

魏珩的笔尖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他抬起头,眉宇微蹙,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梨花?”

侍从点头:“是的。如今京城无人不知她的名字,说她是个奇女子,不靠权贵,不用旁人帮扶,却能做到今日这般地步。”

魏珩挥了挥手,让侍从退下。他坐在书案前许久未动,目光投向窗外,仿佛透过檐下的垂柳,看到了那个风尘之地里的女子——她曾清冷孤傲,却用一曲《霓裳羽衣》打动了他的心。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抹过眼云烟,如今才发现,那抹倩影早已刻入心底,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指尖缓缓摩挲着案几的边缘。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悔意,却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的骄傲,知道她的决然。梨花的名字如今在整个京城传颂,甚至无需再与他相提并论。这是她的胜利,也是他从未料到的结局。

不久后,一个大臣家中设宴,魏珩作为朝中权臣被邀出席。梨花因梨云绸缎庄的声名赫赫,也被贵人邀请,以表彰她对京城商贸发展的贡献。梨花并非爱慕虚荣之人,但这次邀约背后有太多的期许与支持,她选择了出席。

宴席上,梨花一身素雅的绸衣,面容清冷淡然,依旧风华绝代。她步履从容地走过长廊,身后跟着几位仰慕她的商贾与官员。人群因她的出现而微微骚动。

魏珩站在宴席一角,远远便看到了她。多年未见,她似乎更添了几分沉稳与从容,眼神里却仍带着一如既往的骄傲与疏离。他的心微微一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他不自觉地迈出一步,想要靠近,却在她从身旁走过时止住了脚步。

梨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连目光都未曾投来一分。她淡然地与身边人谈笑,步伐优雅,仿佛与魏珩只是陌路之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请梨花谈谈她的经营之道。她端起酒杯,轻轻一抿,起身行了一礼:“梨花不过一介女子,谈不上什么大道理,只不过觉得,无论身处何境,皆要靠自己踏出一条路来。若仅靠旁人施舍,便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

她的话音清越,每一字都仿佛落在魏珩的心上。他手中的杯盏一紧,却依旧沉默不语。

宴会结束时,夜风轻拂,梨花在几位仰慕者的簇拥中从殿门走出。魏珩站在高台上,远远望着她的身影,心中生出无数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今日若不说出口,这份情意便再无可能重提。但他更清楚,她已经无需他的挽留。

梨花走到马车前,微微回首。她似乎察觉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但很快移开视线,仿佛魏珩只是夜风中的一片落叶,无足轻重。

她登上马车,车帘垂下,将一切隔绝于外。

魏珩目送她的马车渐行渐远,终究没有踏出一步。他的拳头紧了紧,又缓缓松开。站在台阶上的他,仿佛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梦境中。

梨花继续着她的事业,将梨云绸缎庄扩展至周边数城。她并未再嫁,也未依附任何权势,依旧活得骄傲而自由。她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成为女子独立的象征。

而魏珩,则继续在朝堂上叱咤风云,权倾一时。然而,每每有人提起梨花的名字时,他都会陷入片刻的沉默。她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段不可言说的遗憾,也是他心底最深的敬畏。

他们的路,终究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数年后的一天,梨花在街市上巡视铺面,身后跟着几位学徒与仰慕者。她着一身雅致绸衣,眉宇间满是自信与风华。她走得从容,步伐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天地之上。

魏珩的马车刚好从对面经过。他掀开车帘的一瞬,目光与她相遇。两人皆是一怔,随后,梨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礼貌致意。

魏珩心中微颤,却终究没有出声。他知道,即便再多的话,也无法改变什么。他放下车帘,闭上眼,轻叹一声。

梨花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神色淡然,脚步却未停留。她的身后,学徒们在议论:“刚刚那是魏大人吧?听闻权倾朝野,他竟会向掌柜的行礼!”

梨花笑了笑,却没有作答。她已经不再需要魏珩的目光,也不再需要旁人来定义她的价值。她的路,早已走在了自己的方向上。

结局不过是一场繁华梦境,云散烟消,一切如梨花凋零后的春风。那梦境虽短暂芬芳,却终究敌不过时光的无情。 魏珩成了朝堂上的巨擘,梨花则成了商界的传奇。他们的名字再也不会并列,却在彼此的记忆中,永远留下了那一抹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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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繁华尽处,空留一梦(魏衔)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梨花时,心里是有些轻蔑的。

在这个京城中,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青楼女子,不过是些贪图虚荣、惯会迎合的凡俗胚子。可是她不同,她眉宇间有一种清冷,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她像是一朵开在寒冬的梅花,傲骨里透着些许柔韧,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心生敬畏。

那夜,她奏了一曲《霓裳羽衣》。我自诩见过世间繁华,却在那一刻感到心头微微一震。琴音流转,仿佛将我的思绪带回了某个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那是孤独,那是我一直隐藏在权力的冷漠表象之下的不甘与失落。

从那之后,我开始频频去找她。起初,只是为了听她的琴音,或许也为看她那一双清冷如秋水的眼眸。渐渐地,我发现她并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女子。她孤傲、聪慧,甚至有一种隐隐的锋芒,让我每次离开她时都觉得意犹未尽。

有一晚,我喝得有些醉,半真半假地同她吐露了心事:“你可知,在这朝堂之上,人人都带着面具,刀光剑影下,没有人会真正信任谁。”

她没有像旁人那样迎合我,而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伪装。她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安,却也莫名感到一种久违的慰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意识到,我或许已经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情感。那情感让我感到害怕,却又不舍得放手。

某日,我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梨花,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风尘之地,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我以为她会感动,甚至会感激。毕竟,我是魏珩,是朝中权臣,能为她做的事情,是其他人无法给予的。

然而,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眼神清冷如初:“公子,梨花身处风尘,却从未觉得自己低贱。梨花想要的,不是公子的怜悯与施舍。”

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我从未想过,她竟会拒绝。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她的骄傲与自尊,是任何权势都无法撼动的。

“你可知,京城的青楼女子,唯有少数人能活出名声。”我有些恼怒,甚至带着几分威胁地说道。

她却毫不退缩,目光坚定:“那梨花就做这少数人之一。公子不必再来,梨花的命运,不愿系于任何人之手。”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那样决绝,却也那样美。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她是那样的不同,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成为任何人的附属。而我,身为朝中权臣,又怎么可能放弃我的权力与地位,去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几年后,我偶然听闻京城有一家绸缎庄名声大噪,庄主是个女子,姓梨。我当时正在处理政务,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假装一切与我无关。

直到宴会那日,我才真正见到了她。她依然美丽,却与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她不再是那个身着轻纱、在灯影中奏琴的青楼女子,而是一个气质高雅、从容不迫的商界翘楚。

我望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她向我微微一笑,眼中没有半分怨恨或眷恋,只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淡然。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她已经完全走出了我的世界,而我却还被记忆困在原地。

宴会结束后,我独自坐在府中庭院里,久久无法入睡。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当年转身离去的背影,以及那一句“梨花的命运,不愿系于任何人之手。”

或许,我从未真正了解她。

如今,我依然是朝中权臣,依然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游刃有余。但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她,想起她的骄傲与清冷,想起她的决然与独立。她成了京城的传奇,而我,却依然活在自己的囚笼里。

结局不过是一场繁华梦境,云散烟消。

她得到了自由与尊严,而我,只剩下无尽的悔意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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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自风尘中来,自山河而去(梨花)

我这一生,从未想过会遇见魏珩,更未想过他会在我的生命里停留那么久。京城繁华如梦,青楼之中人来人往,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世人贪图我的容貌,却无人真正想了解我的灵魂。可他,似乎有些不同。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还以为不过是寻常的权贵公子,来这里不过是消遣风流。但他的眼神却让我多看了一眼——那不是贪婪,也不是怜惜,而是一种我无法言说的复杂。他坐在我的面前,没有半分轻浮,目光清冷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那夜,我弹了一曲《霓裳羽衣》。灯火摇曳间,我的指尖飞扬,曲音渐渐流转。我见惯了沉醉于琴音中的客人,但魏珩不一样。他似乎听出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掩藏不住的痛楚。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位风光无限的贵公子,或许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强大。

自那之后,他频频来找我。最初我并未在意,只当是他一时新鲜,可渐渐地,我发现他与旁人不同。他并不急于亲近我,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坐着,听我弹琴,或者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偶尔,他也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疲惫和无奈,让我看着竟有些心酸。他曾是我的期待。有一晚,他喝得有些醉,语气低沉又苦涩:“梨花,你可知,在这朝堂上,没有人可以相信,哪怕是最近的同僚,也可能在下一刻捅你一刀。”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魏珩身为朝中权臣,高高在上,应该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可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却尽是孤独。我看着他,心底忽然有些异样的情绪升起,那是怜惜,却也夹杂着些许不安。

从那时起,我发现自己竟开始期待他的到来。我知道这样的情感并不应该——我是风尘女子,而他是手握权柄的权贵,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期待他的目光,期待他偶尔的柔情,甚至期待他微皱的眉头。那种复杂的情感,让我既贪恋又害怕。

然而,他终究还是魏珩,一个被权力塑造得冷硬无比的男人。他的温情有限,他的心终究为朝堂所占据。

某日,他对我说:“梨花,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风尘之地,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我一怔,随即苦笑。他以为我是为了攀附权贵才靠近他吗?还是说,他只是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施舍?无论是哪种,我都无法接受。

“公子,”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梨花身处风尘,却从未觉得自己低贱。梨花想要的,不是公子的怜悯与施舍。”

他愣住了,眉头微微皱起,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拒绝。他冷冷地说:“你可知,京城的青楼女子,唯有少数人能活出名声。”

我笑了,眼神却依旧坚定:“那梨花就做这少数人之一。公子不必再来,梨花的命运,不愿系于任何人之手。”

我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那一刻,我心中是痛的,甚至有些不舍,但我知道,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他是魏珩,他注定属于朝堂,而我,只想属于我自己。

自那之后,我再未见过他。偶尔,我会想起他,想起他眉宇间的疲惫,想起他偶尔的温情,但我知道,我们的路已经分开。

我开始学习经商之道,结识一些能帮助我的人。我不再依赖任何人的施舍,而是靠自己的智慧与努力,一点点地积累起自己的事业。几年后,我用积蓄开了绸缎庄,起初不过是小打小闹,但我懂得如何抓住机会,也懂得如何与人交往。渐渐地,我的名字开始在京城传开,梨云绸缎庄成为了所有人争相传颂的传奇。

那些日子,我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命运,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未来。我为自己赢得了尊严,也为自己定义了自由。

直到一次宴会上,我再次见到了他。他依然是那样意气风发,身边围满了权贵显赫,但我却看出了他眼底深藏的疲惫。他望向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震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向他微微颔首,眼中不带一丝眷恋或怨恨。我们早已是两条再也不会交汇的平行线,我不需要他的怜惜,他也不再是我曾经期待的那个人。

宴会结束时,歌舞的余音尚在大殿中回荡,珠帘轻颤,灯火摇曳。我提着裙摆,穿过人群,从他的身边走过。步履从容,心如止水。这是我们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相望。

我的目光落在前方,没有再去看他一眼。但我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冬日的风一般灼灼追随着我,从肩头到背影,再到渐行渐远的步伐。他或许有很多话想说,可终究未能开口。我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不再需要他的答案。

那一刻,我的心中异常平静。曾经以为,这样的告别会让我撕心裂肺,会让我在无数个夜晚痛哭流涕。可如今,当我真正从他身边走过时,才发现,所有的纠葛、所有的情感,早已随风而散。他曾是我的过往,但不再是我的未来。

魏珩啊,你的眼神中是那么多的复杂,带着难以言说的歉意与悔意,却也夹杂着一丝不甘与不舍。你或许后悔放开了我,后悔曾经对我施舍般的怜悯。可那又如何?你是朝堂之上的魏珩,而我,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仰望你的梨花。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期待一个回眸,期待你呼唤我的名字,期待我们能够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可此刻,我的心底却只有一个声音在轻轻诉说:无需再多言语,我们的故事,早已写完。

他的世界里,仍然是那座令人窒息的高堂大殿,仍然有勾心斗角,有血雨腥风。那是他的选择,也是他一生的宿命。而我的世界,已经不再有这样的纷争。我拥有自由的山河,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不需再为任何人低头,也无需再依附任何人。

梨云绸缎庄在京城日益昌盛,提到“梨花”这个名字,人们再不会想起那青楼的风尘往事,而只会惊叹于一位女子如何用智慧与坚持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成为了京城传颂的传奇,但我知道,这一切,并非为了证明什么,而只是为了我自己。

自由,是我真正追求的东西。而如今,我终于站在了属于自己的山巅之上,俯瞰着这片繁华盛世。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因为我的命运,从来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魏珩啊,我们终究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场过客。我曾为你心动,也曾为你痛苦。可如今,我已不再需要那些情感来填补我的人生。我感谢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真正的自由与尊严。我也感谢自己的果断,未将自己囿于你赐予的笼中。

风过无痕,繁华梦尽。我们的故事,终究是一场稍纵即逝的烟花,璀璨之后,归于无声。而我,已学会了拥抱余生的每一缕清风。

我从未如此自由,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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